《光明日报》“国学”版最近整版刊登了方勇教授的《“新子学”构想》一文,文章写得不错,很有内涵分量,有独到之处。
对这篇文章,结合王锺陵教授刚才的讲话,我想谈谈我的几点想法。
首先,由我所了解的,方勇教授带领一群弟子,这些年似乎在设法构建一个体系,即由庄子学迈向诸子学,再由诸子学迈向“新子学”,从而努力建立起一个具有时代特色的子学学术体系。现在发表的文章,显然是这种设想体系的一个具体实施,并经过了与《光明日报》编辑的沟通,从而提出了“新子学”的口号。我个人认为,“新子学”这个设想非常有意思,至少在当今的学术界,是个大胆的突破,它将在历代子学研究的基础上,迈向新的历史台阶。
谈到“新子学”,马上会使人联想到“新儒学”。“新儒学”的“新”是什么含义?它同“新子学”的“新”有何区别?二者之间是否有内在联系?进一步说,儒学和子学在大范畴内应该都属于国学,那么有没有“新国学”的提法?如果有,这个“新国学”应该是什么样的?不管是儒学、子学或国学,我们加上一个“新”字,其根本的含义究竟是什么?似乎很值得探讨。
所谓子学,应该就是对诸子的研究。我们今天21世纪的子学,恐怕与两汉、魏晋、乃至明清时代的子学有所不同。这个不同,应该是指一种新的含义或概念。但这种不同与历史的子学又不应该完全对立,而是在历史的子学基础上作新的阐释,赋予新的理解,或者说,我们今天时代的子学应该在历史的子学基础上,作推进和开掘,至于如何推进和开掘,这个问题很值得探讨思考。
除此之外,西方学术应该也有子学,即西方汉学家对中国子学也有研究,西方学者对于子学的研究,当然与我们中国学者有对立的地方,但是否也有可以吸取或借鉴的地方?由此,我们所说的“新子学”,这个“新”字是否应该也有这样一种含义,即在与西方作对照比较或对话的时候,把西方有利于我们对子学继承和发扬的地方吸收过来,赋予其新的含义。这也是我们今天需要考虑的。西方固然有排斥东方的地方,但目前情况又有所变化,新儒学某种程度上即是西方对于东方学术的一种看重。王锺陵教授即将问世的专著《二十世纪中西文论史》,谈到了许多东西交融的内容,中国受西方的影响,借鉴了西方的东西,改造了自己的传统,这是西学东渐,但其实还有东学西渐,西方许多大家,包括歌德、伏尔泰、托尔斯泰,他们对中国的学问也非常有兴趣,他们的学问中有不少借鉴和学习东方中国的东西。
总之,我认为,“新子学”这个设想非常好,也是可行的,问题在于怎么在“新”字上做文章,真正打出“新子学”的旗号,开创21世纪子学研究的新天地。
(作者单位:复旦大学中文系)